【碧海墨锋】第一部墨染红尘 江湖血路 卷一 墨血北向启江湖 第五章《墨血北向》


卷一 墨血北向启江湖
  第五章《墨血北向》
  南宫离恨离开之后,墨天痕也怕蒙面人一伙卷土重来,疾疾返回正气坛。
  时至半夜,正是万籁俱阒之时,内阁街道上只有幽幽的火把隐约照亮前路,幢幢宅舍隐在漆黑夜幕中,静谧无声。
  行近自己的通铺前,墨天痕却见一个娇小人儿蹲在门边,双肩不停耸动,竟似在不住抽泣。
  墨天痕走到近前,那人也发现了墨天痕的脚步,抬头朝他望来。
  「梦颖!你怎么在这?」
  看见梦颖乌黑流莹的眼眸中似是带有点点泪星,忙扶住她的圆润肩头,关切问道:「谁欺负你了?」
  听到墨天痕关心言语,梦颖心中一暖,脱口就要说出自己被宇文魄轻薄一事,但樱唇方启,心中却担心墨天痕听到实情后会如何看待她,只得低下臻首,避开墨天痕的目光。
  墨天痕大感奇怪,又问道:「你这么晚来找我做什么?」梦颖轻咬唇瓣,仍是不愿抬头,心中仍是挣扎是否要将此时告知墨天痕。
  见梦颖如此扭捏的姿态,墨天痕浑然不觉有异,按他平日对梦颖的了解略略一猜,反而调笑道:「可是房里有老鼠光顾,还吃了你留作宵夜的点心吗?」梦颖此来本是为了寻求墨天痕安慰,期待墨天痕温柔软语安慰一番,不料伤心之下听到这句话,竟有触景生情之感,宇文魄不就是那只偷了她「点心」的可恶老鼠吗?她虽生活上有些呆萌,但并不蠢笨,这事情中的利害关系,她看的很透彻。
  如果天痕哥哥得知真相后一怒之下找上宇文魄怎么办?宇文魄武功比他们两人都要高出不少,不但坛内党羽众多,父亲还是自己的师傅,如果师傅一味袒护自己的儿子呢?而且这种事情如果传出去,自己在正气坛该如何立足?在胧烟书院的父亲又会有什么想法?尊礼崇德的父亲是会逼自己嫁给那个讨厌但是看光自己身子的混蛋?还是为了心爱的闺女与心中的正义底线找上宇文魄?但就算父亲愿意为自己出头,宇文魄有心发难,父亲也是难以招架……梦颖心乱如麻的想了很多,得出的结论却是「绝对不可以告诉墨天痕!」。
  于是她终于抬头,强颜欢笑道:「没有啦,只是看天痕哥哥这么多天都在用功,都不搭理人家,想起来有点伤心。」
  墨天痕见她终于展颜,只道她只是一时伤心,怜爱的抚了抚她略显冰凉的额头,又替她拭去残留在俏脸上的泪痕,柔声道:「梦颖,我身负家仇大恨,此番回正气坛就是为了勤练武学,好早日报仇雪恨,以后恐怕都不能像以前一样陪着你,和你一起研究机关造物了。」
  梦颖听他要放弃机关研究,心中一沉,劝道:「天痕哥哥,你机关术那么厉害,就算不练武,也可以造出厉害的机巧甲人来打败仇家的,你可不能半途而废啊。」
  墨天痕笑笑道:「小丫头懂什么,机巧甲人再厉害,毕竟是死物,如何是武功高手的对手?报仇一道,只能强壮自身,才有机会呀。」墨天痕虽在温言解释,梦颖却是心中渐寒,她们因机关造物结缘,发展成知心好友,她一直坚信墨天痕可以成为一代机关大师,不想梦想如斯脆弱,竟在此处折翼埋没!墨天痕丝毫没有察觉到少女心中的黯然,接着道:「机关一途,终究是玩物,如今我被大仇所累,怎能再沉溺此道呢?天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
  梦颖心头一颤,拨开墨天痕搭在她肩上的手,俏脸微嗔道:「你曾对我说,三百六十行,各行皆学问,机关学虽是玩物,亦能造福世人。天痕哥哥,你不能因为仇恨,就放弃你所拥有的一切!」
  墨天痕听她仍是不理解自己,心中微怒,但仍耐着性子道:「梦颖,你不知道我面对的是怎样的对手,那人武功,智计,都不是现在的我所能抗衡的,遑论他还有帮手,如果不勤修自身的话,这辈恐怕都无法追上那人,那又如何谈报仇呢?」
  梦颖见他还是坚持己见,小女儿的娇蛮性子终于忍不住爆发出来:「报仇报仇,你现在的心里就只有报仇吗?除了报仇,你就没有一件事,一个人可以关心一下吗?」
  听见梦颖如此言语,墨天痕也再忍耐不住,大声反驳道:「你知道那些人那晚在我家做了什么吗?我从小玩到大的兄弟,就死在我面前,那一剑几乎把他劈成两半,我家的丫鬟,就在我面前身首分离,我家的下人被一剑刺破了胸膛,热血溅了我一脸,我父亲被人挑了手筋脚筋,废了全身武脉,常人早该死了,仇家却偏偏还留了他一口气,让他一直到死都承受着难以名状的痛苦,我母亲被他们带走,到现在生死不明,而刚刚,就在刚刚,在城外的孤丘旁,他们仍贼心不死的想要杀我,若不是有高人相救,你现在看见的,说不定就是我的魂魄!」梦颖被墨天痕连珠炮似的宣泄吓傻了,听到他刚刚还被人截杀时,情不自禁的捂住张大的小嘴,惊吓的叫了出来。
  墨天痕怒火被引燃,一通宣泄后心情仍是未平复,丝毫不顾梦颖惊吓的眼神,接着道:「现在你知道为什么我要执着于报仇了吧?那些人对我全家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而且还念念不忘的想要斩草除根!我要活着,我要报仇,我要找回母亲,这就是我不能再像以前一样整天无所事事的摆弄那些玩具的理由,你懂了吗?」
  梦颖还想再说些什么,却听墨天痕的通铺内传来不忿的叫骂声:「这么晚了谁在外面吵!让不让人睡觉了!」
  墨天痕深深的看了梦颖一眼,眉目含悲,轻声道:「回去吧,天不早了。」说罢转身开门进屋,对刚才叫骂之人连声道歉。
  梦颖在门外听的真切,只觉心中空荡荡的,她从未听墨天痕提起那日墨家惨案的细节,此刻心中遭受冲击之外,更多的是遗憾与失落,只觉得自己的天痕哥哥与她渐行渐远,无奈之中,只得调转满是泪痕的俏脸,带着满心伤悲,在瑟瑟夜风中默默走回自己住处。
  墨天痕回房之后仍是心绪起伏,难以入睡。
  他心中自然放不下在这世上如同最后亲人一般的梦颖,也放不下他最爱的机关术,然而个中关系,他这个局中人看的却比梦颖更加透彻,梦颖只是小女孩脾气想黏着他,可他现在身边也是危机四伏,蒙面人一伙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再出现,届时如果梦颖在身边,自己又如何保护他?机关术虽然是他最擅长的领域,但在未来报仇时能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他不能把一切赌在这上面。
  心思纷乱下,墨天痕辗转反侧,仍是不得入眠,干脆起身,提起墨武春秋,向演武场行去。
  内阁中人此时几乎已全部入睡,一路灯火全无,静谧冷清,只有远处的几处酒楼仍是灯红酒绿,传来笙歌阵阵。
  墨天痕一路行至演武场正中,放下重剑,迎着微凉的夜风盘溪而坐,偌大的演武场只有他一人一剑,沐浴在莹莹夜色。
  湛蓝星辉伴着弯月皎色漫天洒在空旷的演武场上,一如铺天轻纱,笼罩少年孤单寂影。
  墨天痕心中重温一遍阴阳天启口诀,阳脉吐纳生息化为内力,再转入阴脉运转周天精纯壮大,但内力回吐阳脉时仍是滞塞非常,难以行进。
  墨天痕本就情绪沸腾,此时遇到阻挠,心中不忿之下,全力运转阴脉内劲,冲击阳脉关锁,欲强行将真元注入阳脉之中。
  他阳脉本就狭窄,此刻遭大量内力冲击关口,真元流强行将原本细小的脉络通路一点点研磨撑开。
  墨天痕只觉经脉胀痛难忍,似有一把尖刀在阳脉关口不断顶戳脉壁,不一会已是疼的满头大汗。
  墨天痕头上已冒出豆大汗珠,虽是疼痛难忍,依旧不愿放弃,仍将阴脉真气不断向阳脉引导。
  随着时间推移,阳脉端口积累真气越来越多,经脉负荷已至最高,墨天痕头上汗珠已如雨而下,忍耐终至极限,大叫一声,放弃了冲击阳脉,关口真气不再受到挤压,全数弹回,逆向在阴脉中窜行!墨天痕体内气息紊乱,赶紧依照阴阳天启口诀,将逆行真气加以引导,在阴脉周天中运转。
  时过三刻,墨天痕终于引导完体内真气,长舒一口气,心中庆幸:「幸亏阴阳天启口诀为应对真气逆冲留有心法,不然今天我又要成为废人一个了。」心悸之余,墨天痕又依正常路线运转心法一周天,检视经脉是否有破损,真气行至阴阳交接处,并未有预想的疼痛之感,反而隐隐感到真气流动比之前稍显畅通。
  墨天痕惊奇不已,又运转内力由阴返阳,这次清晰感觉到,不但经脉壁毫无不适之感,反而多了一丝流畅之感。
  墨天痕百思不得其解,索性放下疑问拾起墨剑,迎着月夜辉光,墨狂剑舞!
  墨狂八舞并没有内力运行法门,威力全靠剑意显现,但墨天痕将真气单独运行于阴脉之间,舞剑时不自觉运转真元,剑招亦有蜕变!内力支撑下,墨武春秋比以往更轻盈的挥洒出炫目轨迹,墨天痕先使「剑耀繁星辉」,只见阴脉内力透过墨剑漆黑剑身散出点点光亮,宛如上天星辉,遥相呼应。
  墨天痕惊觉剑招有变,心中一喜,再使「剑动神州月」,只见墨武春表面浮现淡淡银光,剑招漫舞周身,结成银月剑圈,与中天明月一动一静,一暗一明,相得益彰,一圆一弯,一幻一实,锋芒渐显!一式舞完,墨天痕内力在阴脉内循环汹涌,勃发不止,剑招再变——墨狂八舞:剑啸万里云!但见墨武春秋舞动间嗡然而鸣,剑身破空时似有龙吟轻啸,气机冲天!三招使完,墨天痕却是满头大汗,气喘不已,阴脉中真气已近枯竭。
  他之前阳脉真气稀少,从未试过以真气辅助剑招,头回这般练剑,完全不懂如何驭使真气,以致三招就用干内力。
  墨天痕大惑不已,忖道:「就算墨武春秋沉重,我练剑也从未如此累过,今日定是在孤丘消耗太多精力太累了,今晚就到此吧,待明日养足精神再继续练。
  」
  想到此,墨天痕重新用白布缠好墨剑,回房休息去了,却浑然不觉演武场暗处,一双若有所思的眼,正目送他离开!墨天痕回到住处放好墨剑,也不顾浑身大汗,倒头便睡,待到醒来,已是第二日傍晚。
  墨天痕找了点东西草草吃了,便坐在床上默运阴阳天启心法,结果如同昨天,真气在由阳脉生成,渡入阴脉时畅行无阻,但在阴脉运转周天后,依旧难以反哺阳脉。
  墨天痕不信邪,再度引导阴脉真气,冲击阳脉关口,不多时,又是一阵如锥剧痛,刺激的墨天痕真气反冲。
  有了昨天经验,墨天痕这次虽痛苦依然,却是早有准备,引导起反冲真气运行周天。
  待到内息平和,墨天痕只觉阴脉真气充盈,但阳脉关口真气依旧堵塞,他叹了口气,知道心急不得,于是抓起墨剑,奔赴演武场。
  墨天痕今日来到演武场的时辰不算太晚,场地上仍有生员在练习,其中正中方向正围着一群人,人群中央传来金铁交鸣之声,人群也时有躁动喝彩,显然是当中有人正在对练或者比武。
  墨天痕有墨家千年绝艺在手,犯不着前去观摩,于是选了最角落的地方,解开墨剑布封,先不运转真元练了一遍墨狂八舞,随后发动阴阳天启,墨狂八舞:
  剑断妖邪路上手!附上内力的剑招一出,墨天痕气质翛然一变,只见他眉坚目毅,正气凛然,点点浩气从剑上不断溢出,挥洒四周,似要断尽妖邪前路!墨天痕出招时,时刻注意真气流转方式,力求找到以最少真气发挥剑招最大威力的法门。
  一招演罢,墨天痕感觉阴脉真气已去了两成,虽然对一招来说消耗巨大,但较之昨晚已是大有进步。
  墨天痕心喜之下,剑锋一抖,墨剑嗡吟,「墨狂八舞:剑御千秋风」呼啸而出,霎时间,演武场一隅,风起鹤唳!墨天痕这一招动静颇大,惊动了演武场中央的生员,人群目光投来,只见他一人一剑,剑如狂风躁进,人如疾风卷叶,声如浩风贯耳,都是啧啧称奇。
  此时,层层人群被一双纤纤玉手拨开,一名穿着稍显干练的绝色丽人提剑走出,一件红绫青缎背心,配一条松花绫裤,衬的她如三月海棠般娇艳,又似四月桃花般明媚。
  此女正是正气坛的天之骄女,大众情人,坛主千金晏饮霜。
  方才她正在人群中与人对剑,却听到人群之外风声大作,转头望去,见众人皆在向外张望,不由好奇的拨开人群。
  她面色略带一抹粉红,光洁玉额上沾着细细的汗珠,微微喘气间盯着墨天痕,剪水秀眸中流出一丝惊异与赞叹。
  招止风息,墨天痕收剑而立,再度感受真元消耗,发觉内力又去了三成,不由气恼拔剑欲练下一招,却发觉周遭已无兵器交击之声,回首望来,只见演武场正中一群人正注视着他,表情各有不同,正中一名红衣丽人,正是自己朝思暮想的梦中女神晏饮霜!被人群观望,墨天痕大感窘迫,又不知如何对应,只得呆呆站在原地,墨剑还半举在空中,也忘记收回来。
  晏饮霜却是大方爽朗地走到他身前,举剑抱拳问道:「这位师弟,敢问你方才练的这套剑法叫什么名字?」
  其声娇甜清爽,又带一丝若有若无的妩媚,听的墨天痕心头一荡,不敢直视面前娇颜,偏过头去支吾道:「是……是我家传的墨狂八舞,刚才那招,叫……叫剑御千秋风……」
  晏饮霜眼眸清亮,思索片刻,朱唇微启道:「墨狂风舞,剑御千秋,好剑法,原来你是墨家弟子?」
  墨天痕怕她误会,忙答道:「是,但我拜在宇文坛主门下,是正气坛弟子。
  」
  晏饮霜笑道:「原来是宇文叔叔的高足,我们那天晚上见过。」此话一出,人群一片哗然,晏女神他见过?还是晚上?有些思想龌龊的人已经开始自行想象一些污秽画面了。
  听到背后嗡嗡的嘈杂声,晏饮霜嘴一撇,好没气的转头道:「你们在嚷嚷什么,都回去练功去!」
  女神开口,人群哄然散开,各自寻地去练功,但目光仍是不住的向二人飘来。
  晏饮霜这才对墨天痕展颜一笑:「陪我练练剑吧。」心中神女莞尔相求,绝美笑颜看的墨天痕心中一荡,忙不迭应承道:「好,好!」
  可一转念,又羞赧道:「晏师姐,我内力修为不佳,使个三四招就不行了。
  」
  晏饮霜道:「没事的,我们又不分生死,只是切磋剑招而已。」墨天痕心中稍定,这才发现墨剑被自己悬举半空多时,姿势别扭怪异,不由大觉尴尬,赶快将墨剑放下。
  晏饮霜见他局促模样,忍不住掩住秀口,噗嗤笑了出来。
  墨天痕见她嫣然模样,更是手足无措,呆呆站在原地,傻傻的看着。
  晏饮霜笑够了,一摆手,挽了个剑花,弯腰俯身摆出起手剑式笑道:「师弟,请了。」
  墨天痕看出那是虎胆剑的起手式,稍稍思索了下,抬手举剑,剑尖向地,道:「师姐,请。」
  晏饮霜自信一笑,莲足轻移,柳腰旋舞,剑锋直走,将一式本该雷霆万钧的「惊虎胆」
  使的如随风杨柳,摇曳生姿。
  伊人剑舞如画,看的墨天痕呼吸一滞,待到反应过来,剑尖已近喉间,索性道:「师姐,你赢了。」
  见墨天痕毫无动作,晏饮霜撤回长剑,微嗔道:「你倒是出招啊!」美人恼怒间秀美微蹙,别有一股娇媚之意,看的墨天痕几乎痴了。
  见他还是没有反应,晏饮霜不禁不耐的提高音量,叫了声「喂!」娇娃脆音入耳,墨天痕猛然惊醒,却见晏饮霜,双眉微竖问道:「你就这么喜欢盯着看人家姑娘吗?」
  墨天痕慌忙答道:「小弟不敢……是晏师姐太漂亮……」晏饮霜自小被人夸赞无数,早听腻了这等粗浅奉承,不悦道:「我见你剑法特别,有意切磋一番,你却在应付我吗?」
  墨天痕心知唐突佳人,深吸一口气,不再答话,墨剑一横,八舞起手,正色道:「请!」
  晏饮霜见他面色坚定刚正,与方才色授魂与之态判若两人,心中好奇下也不多问,再度挥剑而上,如柳身姿旋动精练剑招,一记「破千军」毫无花哨,气势而来。
  墨天痕足下运劲后退避开锋芒,随即剑招上手——「墨狂八舞·剑啸万里云」!墨剑长剑,一黑一亮,蓦然交击。
  同是传承千年之招,墨家百炼之式对上正气军旅之剑,墨剑沉重而八舞精巧,长剑轻盈却剑势刚直,平分秋色;执剑二人男者俊逸沉稳,一招一式熟练流畅,女者姿容绝色,进退之间如画如仙,各胜风采!晏饮霜久在正气坛未曾远足,平日所练所见,皆是「虎胆剑」
  与「军魄拳」。
  她未历疆场杀伐,招中不含血战戾气,反而更见柔媚美态,仿佛在舞一曲汉宫飞燕,轻盈婉约,看的周遭生员如痴如醉。
  墨天痕前番被迷的神魂颠倒,眼下不敢造次,墨狂八舞认真使来,与晏饮霜双剑合璧,竟宛若双人共舞,给人一种天生一对的错觉,看的在场生员嫉妒非常,恨不得自己才是与女神对剑之人。
  正当二人渐入佳境之时,一道黄色人影跃至晏饮霜身前,一剑格开墨武春秋,将墨天痕与晏饮霜二人分隔开来。
  墨天痕专注与晏饮霜对招不曾防范忽来一剑,墨剑被那人一格,差点脱手而出,身形倒退三四步方才站定,定睛一看,却见靳卫宗怒容满面立在晏饮霜身前,横剑瞪着他。
  练剑突遭无理打断,晏饮霜俏目含怒道:「靳师兄,你这是在干嘛?」靳卫宗此刻妒意狂炽,不去理会佳人责问,剑指墨天痕道:「小子,那晚你打断我与晏师妹练剑,你说你是无意闯入,为何今天却与她单独对练?你还敢说你是无心的?」
  「我……」
  墨天痕刚要辩解,靳卫宗又道:「你分明觊觎晏师妹美貌,容不得别人与她练剑,所以千方百计打断别人,以弱示人博取同情,再来独占鳌头!你用心险恶,可见一斑!」
  他妒火中烧,把自己心里那些龌龊想法全部讲出,强加在墨天痕身上,以狭隘之心揣测墨天痕意图,全然不知自己已丑态毕露。
  若四周无人,墨天痕恐怕会选择如那日晚上般退让以息事宁人,但此刻周围尽是晏饮霜的拥虿,他若退缩,那顶强加的帽子就将落实,届时他在正气坛就再难抬头。
  于是他墨剑驻地,凝目正色道:「我本一人在这练剑,是师姐欣赏我的剑法,邀我与她对练,你休要在这妄加猜测!」
  靳卫宗原以为墨天痕会像那晚般软弱,不料被他正色反击,更触动其心中怒火:「师妹欣赏你的剑法?你这个废柴也配被师妹欣赏?哈,来来,你若能在我手下走过三招,我给你跪下!」
  说罢也不待墨天痕答应与晏饮霜指责,一记「如山令」便攻去。
  墨天痕见他来势凶猛,知其盛怒之下不会留手,也急催阴脉真元,举剑相迎——「墨狂八舞:剑断妖邪路!」
  靳卫宗虽武学造诣不及晏饮霜,但也曾在军旅带过数月,虽不曾上阵杀敌,但耳濡目染之下,「虎胆剑」
  使的更具杀伐威势,较之晏饮霜的柔美大不相同。
  墨天痕接招时,只觉对手剑上威力沉重,如山压来。
  「虎胆剑:如山令」
  脱自军营铁律「军令如山」,行招方正不阿,威势雄沉。
  墨天痕全力运使「剑断妖邪路」,剑招正气涌动,专制邪佞,与「如山令」一般,皆是刚正之招。
  墨天痕内力不及靳卫宗,但墨剑势沉,兼之靳卫宗未曾真正上过战场,剑招亦是缺了一股神髓。
  二人相战第一招,双剑猛击,刚硬相抗,各自承不住反冲之力而退开!墨天痕站定身形,感觉手臂疼痛,却是右臂被划开一道浅浅血痕。
  靳卫宗一招略占上风,但仍难掩心中惊异,正气坛年轻一辈能胜他的不超过十人,墨天痕此刻展露修为已与他相去不远,足以称的得上正气坛年轻一辈的翘楚,这哪里还是之前饱受人人诟病「废柴」?但狠话已经放出,师妹就在身后,他只得全力应战!墨天痕检视经脉,方才一招全力催动真元,此刻真气只余两成不到,而约定仍有两招之数,心中不免忧虑起来,又见靳卫宗面目愈发狠厉,知晓倘若自己收手,恐会被下重手,思考之际,靳卫宗第二招已逼杀而来!「是斩立决!」
  看出靳卫宗所用招式,晏饮霜大惊失色。
  靳卫宗所用之招,乃是「虎胆剑:斩立决」,是六式虎胆剑中杀意最为坚定之招,此招一出,绝不会自行收手,定要杀伤目标方可止休!感应到靳卫宗剑上坚定杀气,墨天痕心横,剑横,阴脉真元全数加催墨剑之上,春秋名锋,隐隐泛红!随后,人动,焰动,剑出!「墨狂八舞:剑扫长空焰!」炽热剑招对上炽烈杀意,墨天痕虽是内力不济,但终究招胜半筹,墨武春秋划过长空,扫平虎胆杀焰,斩立决——破!杀招失利,靳卫宗为避墨剑锋芒连退数步,狼狈不堪,墨天痕一招用尽真元,也不乘胜追击,兀自在原地休息。
  「胜负已分。」
  晏饮霜看的分明,走到墨天痕身前,冷冷的对靳卫宗道:「靳师兄,还请你离开。」
  靳卫宗被墨天痕逼退,已大感羞恼,现在又被女神冷言相逐,心头邪火陡然暴起,不管不顾道:「三招才过两招,你便要逃吗?最后一招,我们分个胜负,有本事,就不要躲在女人身后!」
  墨天痕听之气结,靳卫宗分明是败了,却在诽谤别人畏缩,但自己此时真气枯竭,自是不肯答应,晏饮霜也道:「靳卫宗,你两招落败,墨师弟已然收手,你莫要再死缠烂打了。」
  靳卫宗听罢此语心中更是恼怒,他以往所输之人,皆是正气坛精英翘楚,败亦不会感到羞耻,如今被一个「废柴」
  两招打退,又被晏饮霜冷言相对,心理落差之大,使的自小养尊处优的纨绔心性彻底爆发,不顾晏饮霜还在墨天痕身前,悍然出剑!靳卫宗双目赤红,心情已近魔疯,剑势一出,杀气冲天,全场皆惊!「是血冲天!怎会!」「靳师兄不可啊!」
  「晏师姐还在!」
  演武场众生员认出那是虎胆剑杀意最盛「血冲天」,皆是大惊失色,有几人离得近的已飞身相救,但近在咫尺的靳卫宗突然袭击,他们又如何赶得上!晏饮霜亦未料到靳卫宗竟如此不顾道理悍然出招,猝不及防间剑尖已近在咫尺!墨天痕早有防备靳卫宗,但此刻晏饮霜身陷险地,他想也不想,奋力推开晏饮霜,却将自己暴露于剑招之下!那一刻,时间仿佛变慢一般,墨天痕看见晏饮霜那一回眸中,透着惊讶与担忧,微张的小嘴似是在殷殷叮咛,然而杀意剑尖越来越近,他眼前又浮现出了父亲浑身染血的惨状,母亲碎琴求生的决然,心中感慨电转:
  「怕是没法报仇了吧……不过能救下她,也值了……」就在墨天痕危机之刻,一道白衣人影如幻影般急速靠近,手中亮光铿然一闪,一柄长剑横在墨天痕胸口,接着便是一声清越的金铁交鸣,惊醒等死的墨天痕!墨天痕只觉胸口微痛,低头一看,只见一柄秀致古朴的长剑横贴在自己胸口,剑面阻住靳卫宗烈杀之剑!「这……」
  墨天痕转头望去,只见一名面容与晏饮霜有几分相像的俊美男子朝他微微一笑,长剑一弹,震开靳卫宗长剑,随即负剑而立,怒视靳卫宗!「爹爹!」晏饮霜对这等身法再熟悉不过,欢快的叫了一声,迎了上去。
  周围观战生员这才反应过来,同时半跪于地,齐声恭敬道:「坛主!」这名白衣男子正是正气坛当代坛主,儒门问世七君子之一,晏饮霜的生身父亲,「笑傲风间」
  晏世缘!坛主驾临出手相阻,靳卫宗心知再难辩解,仿佛失了魂一般呆立原地,手中长剑也仍在了地上。
  晏世缘见他失魂落魄的模样,心中恨极道:「颠倒是非,霸道蛮横,打压同门,痛下杀手,靳卫宗,你还有话要说吗?」
  靳卫宗脸上已是红一阵白一阵,羞辱,不甘,愤恨,惧怕之情占据内心,如何开口?晏世缘见他闭口不答,严厉道:「来人,押他去三省阁,思过反省三个月!」
  一旁离得近的生员领命,押着垂头丧气的靳卫宗走了。
  晏世缘这才转过头对晏饮霜道:「丫头,人家舍身救你,你不该有所表示吗?」
  晏饮霜俏脸一红,走到墨天痕面前,低头赧声道谢,然后问道:「这位师弟,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女神露出娇羞美态,墨天痕也不禁红晕上脸,告知她自己名字后,竟感觉紧张中带着无比兴奋。
  女儿露出娇羞之态,晏世缘也是第一次见,但又不好表现的太过好奇,转身走出数步,干咳一声道:「霜儿,回去了。」
  晏饮霜应了一声,又依依不舍得向墨天痕忘了一眼,才转身与父亲一同回去了。
  坛主父女离开,整个演武场立即如锅炸开,墨天痕两招败靳卫宗,舍身救晏饮霜,坛主出手相救,重惩靳卫宗,这等故事,皆是极好的饭后谈资。
  墨天痕这厢还没离开,关于他的讨论与推测已是千奇百怪,花样迭出,有的在猜测墨天痕武学的奥秘,有的在忧心晏女神是否会以身相许,有的则在思索靳卫宗的前路,林林总总,不一而足。
  墨天痕虽是这次的焦点人物,但并不想太过张扬,想着今日已受伤且内力用尽,便重新将墨武春秋缠好,径自回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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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儒门奉行君子当挺直守节,故儒门建筑中,多见长青松柏,映衬儒门傲骨。
  正气坛一条幽径小路上,松柏齐列道路两旁,通往幽深之地,一男一女行走道路当中,男者白衣背剑,风流俊逸,神采飞扬,女者艳若海棠,又清丽如仙,行步间既有武者的矫健,又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媚意,若是细细看去却能发现,这对男女竟有三四分相像,让人艳羡。
  这对男女正是从演武场回来的晏世缘、晏饮霜父女,此时正走在回宅的路上。
  目眺松柏,晏世缘缓步向前,负手问女儿道:「饮霜,你与那墨家弟子何时认识的?」
  晏饮霜便将那晚巧遇,今日练剑之事说了一遍。
  晏世缘听罢轻笑道:「你觉得墨天痕这小子怎么样?」晏饮霜俏脸一红:「爹爹问的是哪个方面?」
  晏世缘不以为然道:「自是武功人品,以及,你的感觉。」晏饮霜思索一会,道:「感觉他是个木讷害羞的人呢,但进退有据,很有分寸,能忍小辱,亦知何时不能退让,而且……」想到墨天痕舍命推开自己的那一刹那,晏饮霜原本净白的脸上红的更加艳丽「他很有气概。」
  晏世缘斜了女儿一眼,微微笑道:「知进退,忍小辱,掌分寸,有气概,倒是个才俊,比起宇文耽又如何呢?」
  「耽哥哥乃正气坛年轻一辈第一人,武功自是不用多说,但他为人太直,且久居战阵,军旅气太重,总是一往无前,就分寸进退而言,反不如墨天痕。」「将帅之别吧……」
  晏世缘心中暗想,嘴上却道:「耽儿学成即在军旅,行伍气偏重实属正常,兼之他气血方刚,这等性格若走入江湖,怕是难以久存。不光是他,坛内弟子学成后多往西南为军,少有行走江湖者。军旅,无刚不为强,待的久了,流气痞气全沾染了,哪还有儒者的样子。」
  「爹爹似乎对正气坛弟子久居军旅颇有成见?」「哈,儒者,为国忧民,守边,卫国护民,殊途而同归也。从军、行侠,皆是儒者正途,我所虑者,乃正气坛弟子学成即投身军旅,少有江湖历练之机,久之恐重武轻文,失却儒者本来风貌。」
  晏饮霜奇道:「江湖历练,也不过打打杀杀,能有此作用吗?」晏世缘欣然一笑:「这江湖,岂是只有打打杀杀?知人情而体世故,履红尘而开眼界,问心路而寻本道,身在江湖,学在江湖,人生浸江湖!历经江湖洗磨,是玉当润,是金当灿,是锋当锐!历经江湖,阅尽世事,人生为师,方是儒者履身江湖的真义。霜儿,军营之于你,并非佳所,我有意让你往江湖历练,你可愿意?」
  晏饮霜还在咀嚼那番「儒者履江湖」
  的言论,冷不防听父亲这么一说,惊道:「爹爹,你是真心的?」晏世缘哈哈长笑,迈步向前道:「自是真心,我晏世缘的女儿,岂能与那些鲁莽军汉为伍!」
  晏饮霜又惊又喜,连忙加快步伐,跟上父亲脚步。
  正气坛坛主府邸就在松柏幽径尽头,父女二人一前一后跨入门坎,只见一位婉约美妇迎来,递上一声甜美温婉的轻语:「世缘,霜儿,你们回来啦?」晏世缘颔首微笑,晏饮霜则是跑上前,挽起那人臂弯,甜腻腻的叫了声:「娘!」
  美妇正是晏世缘发妻,晏饮霜的生身母亲——东方晨妍,只见她圆眼明媚,俏鼻挺直,面色宛如一颗透红苹果,嘴唇水嫩饱满,色泽柔和,性感微翘,容貌与晏饮霜有六七分相似,但体态婀娜,比晏饮霜更加丰润魅人,浑身都透出一股柔媚的韵味。
  一件裁剪得体的锦绣双蝶衫完美呈现出那流畅动人的风流曲线,尤其是胸前那两团高耸,在宽大的衣襟中仍显得极为圆润优美,撑云欲裂。
  晏世缘牵起美妇素手,柔声道:「妍儿,怎么会到门口等我们?」美妇笑着答道:「你昨日一夜未归,妾身心中担心的紧,故而在门口守候,不想你和霜儿一起回来了。」
  晏饮霜调笑道:「好哇,原来爹爹昨日夜不归宿,老实招来,去哪风流快活了?」
  晏世缘苦笑道:「休要消遣我,不过是去演武场转了几圈罢了。」美妇娇声道:「相公出门自是有正事要办。天色不早了,你们都饿了吧?妾身已命下人备好晚饭,我们桌上再聊。」
  当晚。
  坛主府邸主卧之中,晏世缘着一件单衣独倚床沿,执卷而读,一旁的侧室内正传来哗哗水声。
  不一会,东方晨妍裹着一身白色浴袍从侧室中走出,在那浴袍包裹下的丰腴胴体更显婀娜风情,胸前那对饱满玉峰更是遮拦不住,露出大片雪沃般的春光。
  东方晨妍坐到榻边,解开因怕沾水而被盘起的青丝,满头乌亮长发瀑布般洒下,虽是未沾水,但仍留着露般水汽,在灯光下莹莹发亮,更添魅惑。
  晏世缘放下手中书卷,轻抚娇妻那微湿的秀发,柔声道:「昨晚一夜未归,辛苦夫人独守空闺了。」
  东方晨妍玉颊飞红,娇嗔道:「人家又不是索需无度之人!」话间温言细语,眼波欲流,看的晏世缘爱怜之心大起,揽住娇妻圆润肩头,将她柔媚娇躯按进怀中。
  东方晨妍顺从的靠在丈夫胸膛,小巧玉手抚上丈夫俊逸风流的面庞,眼神妩媚而迷离道:「从军十数载,浑身刀枪伤,怎的就这幅俊脸,一丝伤痕也无?」晏世缘一手轻轻摩挲美妇光洁玉臂,一手攀上爱妻胸前的一团丰沃雪乳拿捏把玩,轻佻道:「长的这么俊俏,若是伤了脸,还如何谈风流?」美妇被抚摸的一阵轻吟,听到此语,不依道:「有人家还不够吗?还想着去风流?」
  说话间,晏世缘手上又加了几分力道,将那肥美的乳肉从指缝间溢出,美妇又是一声呻吟,玉颊更晕,娇躯渐软。
  晏世缘道:「夫人艳若早春桃李,媚若秋日牡丹,此时却是清若出水芙蓉,有此佳妻,傲笑风间早早就被绑缚,风息流止了。」说罢便用力吻上了美妇饱满柔和的水嫩双唇,东方晨妍听到丈夫如此情话,也止不住热烈回应,两条玉臂水蛇般缠上丈夫脖颈,胸前绵软乳肉贴上丈夫胸膛,丁香小舌从粉嫩唇瓣中探出与丈夫激情湿吻,挤的一丝晶亮唾液从二人嘴角缓缓溢出。
  二人唇舌交缠半响,晏世缘上身单衣早已不知所踪,露出一道前后满是伤疤的精壮身躯,东方晨妍身上浴巾也是凌乱不堪,滑落腰间,丰润雪峰再无遮拦,晃动惹眼。
  晏世缘再度伸手探去,一手指尖于峰顶擒得一珠紧弹蓓蕾来回捻动,一手托住那单掌难覆的浑圆,将另一珠如玉豆蔻含在口中舔咂吸允。
  美妇只觉胸前畅快,将肥美乳山向前递送,好让丈夫吸允的更爽,同时一只素手也不甘寂寞,悄然摸进丈夫裤裆,扶起那早已擎天挺立的火热茎身。
  晏世缘下身被妻子「把玩」,刺激之下猛的将美妇身上浴巾粗暴扯开,一具丰润魅人的惹火胴体顿时春光尽现。
  妇人丰美双乳被丈夫手口把持,面容快美,腰身看似绵软多肉,实则弹滑紧实,丝毫不显赘余,丰臀亦是浑圆挺翘,曲线撩人,那对浑圆如玉柱的美腿间,一方神秘的漆黑草海,正吐出汩汩蜜汁,等待访客探临。
  晏世缘埋首于妻子胸前的那对丰挺,只觉乳香四溢,扑鼻醉人,一手揽住美妇那弹润腰肢,一手侵入那片湿润的芬芳草海,蘸着那粘滑玉露,将两指刺入美妇蚌口。
  秘处遭袭,东方晨妍「嘤咛」
  一声扬起臻首,感受丈夫手口并用的上下夹攻,同时素手发力握住晏世缘肉柱加速捋动,爽的晏世缘也是闷哼连连。
  夫妻二人相互抚慰良久,只见东方晨妍小腹微颤,蚌口又喷出几缕琼浆,已是小泄了一番。
  晏世缘趁机抽开手,将面容迷离的美妇仰面躺在床上,爱不释手的揉捏一番那平躺时仍是如山高耸的乳峰,这才褪下下身衣物,露出昂首已久的坚挺男根,跨坐到东方晨妍的玉峰之上,将浑圆硕大的龟头下沿轻轻刮蹭美妇红润娇美的嫩唇。
  鼻尖传来熟悉而又淫乱的气息,东方晨妍媚眼若丝,张开水润檀口,一条粉嫩雀舌如小蛇般探出,在龟棱上来回滑动,细细舔舐丈夫雄物,只片刻,便将硕大龟头洗润的淫光发亮。
  随后,美妇臻首微抬,香舌一卷,便将这鼓胀龙首纳入两片俏艳的粉唇之中慢慢吞吐,细细品咂,舌尖还不断撩动马眼,品吸其中渗出的丝丝黏液。
  晏世缘见自己男根在躺在身下,媚光四射的夫人口中进进出出,心中征服欲极大满足,捧起东方晨妍柔嫩俏脸,将雄物更深入的探入美妇檀口来回抽插,享受着腔中的温软湿滑,以及那不停翻飞卷动的灵巧,说不出的畅快。
  男根雄息熏的美妇意乱情迷,嫩腔裹敷爽的俊儒不住挺腰,二人此时已是干柴火烈,欲望高涨,晏世缘将带着甜美津液的肉柱从美妇檀口中拔出,又埋进那对高耸挺翘的沃雪双峰之间,双手按住荡漾晃眼的绵软乳球,茎身在那深壑中尽情磨蹭,抽插间只觉乳脂滑腻,绵软微凉,舒爽不已。
  丈夫男根在双峰间肆虐,东方晨妍下身秘处已是花浆泛滥,紧实腰胯不断扭动,玉股不时上抬,空虚难耐,只得抱紧丈夫结实臀肌,夹紧玉腿,以求些许快感。
  见夫人情动至此,晏世缘并未让夫人久候,滚烫肉茎抽离那片雪沃峰峦,浑圆龟冠直抵美妇红嫩蛤口。
  东方晨妍桃源感受到访客在即,忙不迭的涌出粘稠浓浆,将桃源洞口浇沃的淫滑不堪。
  晏世缘调整好角度,臀肉一紧,那根硕大肉棒已熟门熟路,穿过潺潺淫液甬道,直抵桃源尽头!空虚既得充实,东方晨妍发出一声摄人心魄的舒爽娇吟,雪臀玉股不住抬起,迎合着丈夫的进攻节奏,二人性器交缠间发出嗤嗤声响,交合之处淫光泛滥成灾。
  晏世缘欣赏着身下爱妻挨肏媚态与来回荡漾的乳波艳光,双手将美妇玉腿分开更淫荡的角度,坚挺肉棒有节奏的前后律动,冲击着美少妇的酥嫩花宫,动作温和却不失强猛,不出片刻,东方晨妍便挨不住这般攻势,小腹一抽,一泻千里。
  滚烫阴精淋上龟冠,晏世缘舒爽的冷嘶一声,但仍是精关牢固。
  他把全身绵软的美妇翻过身,摆成后背跪姿,一手抓捏着美妇松软又不失弹性的翘臀,一手托住那对垂在胸前浪荡生波,前后甩动的雄伟瓜乳,继续展开棍棍到底的强力攻势。
  东方晨妍被杵的媚吟阵阵,一对细腻皓臂再无力承住身体重量与身后冲击,整个上半身软软躺倒在床上,胸前那对玉峰瞬间被挤压成两团丰沃雪饼,在身侧溢出肥美乳肉,留给丈夫一个青丝散乱,见者生欲,潮红妩媚的诱人侧颜和因姿势问题高高耸起,臀浪翻飞,受棒挨肏的流汁玉蛤。
  晏世缘又趁势捉住那两瓣肥美肉臀,五指深陷入滑嫩臀脂之中,健硕腰肢再加两分抽插力道与速度,只肏的美妇蛤口玉唇翻进翻出,淫靡水光在二人股间四处飞溅,不一会,只见熟美人妻小腹猛颤狂抖,一股粘滑蜜汁从二人紧密结合处激射飞溅,竟是泄到了潮喷!而晏世缘火烫龟首遭遇如流洪般浇淋而来的花浆喷洒冲刷,舒爽之下反而愈加抖擞,越战越勇,硕大肉龙顶肏的愈发猛力快速!晏世缘肏的越来越爽,东方晨妍也被肏的媚态尽显,整个人如一团春水般泥软在床上,娇唇中时而漏出撩人心魄的「咿唔」
  声,时而溢出几丝清亮芳甜的津液,任由身后满身疤痕的俊美男子用他那粗硬肉屌在她淫滑秘径内左突右冲,用龟棱不停刮擦磨蹭着花腔内的每一寸突起褶皱,直肏的她淫啼浪吟,通体快美,高潮不止。
  娇妻被肏的由媚转浪,晏世缘仍是精关固锁,生龙活虎,只见他拉起东方晨妍丰软绵滑的赤裸娇躯让她跪在自己身前,将她的光洁玉背紧贴自己的健硕胸膛,双手用力按住美妇的高挺瓜乳,将这对雄伟玉峰挤压的几乎扁平,只在在指缝中溢出一片片的滑腻乳脂,然后重新挺动起一直插在她秘裂之中的火烫肉屌。
  东方晨妍臻首无力的倚靠在晏世缘的肩头,秀发如瀑垂下,却有几根粘在了她香汗密布的潮红秀颜上,更添诱惑媚态,秀颈、粉背、柳腰、玉臀弯成一道新月般的完美曲线,更显的丰臀挺翘浑圆,勾人欲火。
  时间又过两刻,东方晨妍在这个动作肏弄之下又泄了两次,直泄的娇喘媚吟,美躯软腻,畅爽难言,晏世缘亦感临近爆发边缘,当即放开美妇一双豪乳,任由这对圆润峰峦在冲击中抖动生浪。
  美妇失却胸口支撑,柳腰一软,就要向前倾倒,晏世缘趁机拉住娇妻那对皓腕,将妻子倾倒之势止在半空,然后腰背同时发力,肉棒以疾风之势狠戳美妇湿滑不堪的泥泞花径,棒棒直捣花蕊深宫,杵的美妇乳浪狂甩,臀波泛滥,花宫深处喷出一波强过一波,一波多过一波的滚烫阴精!东方晨妍阴精狂泄,晏世缘知她不堪挞伐,也不再忍耐,精关一松,被封堵一晚的浓厚阳精如破闸洪水般狂烈爆发,透过已经洞开的阴关,一束一束激射入美妇娇嫩花房,狠狠打在敏感宫壁之上,并迅速灌满这片圣洁幽宫,刺激的美妇又美美的泄了一回。
  云收雨歇,晏世缘放开美妇皓腕,东方晨妍娇躯无力的趴回床上,玉门中沾满精水淫液的微软肉屌也同时脱出,一股浓稠白浆即刻从美妇蛤口溢出,使的这熟美牝户看上去更是泥滑淫糜。
  晏世缘将爱妻翻个身,随后躺倒在一旁,右手撑头,带着满足的微笑着欣赏夫人经受雨露灌溉后的丰润魅躯,左手搭上美妇仍在微微起伏的高耸胸脯轻轻揉捏把玩。
  东方晨妍舒爽的眼都不想睁,只是静静的躺在那,享受着欢爱之后的温存。
  晏世缘看着爱妻成熟丰腴,经受雨露后愈发娇媚的婀娜胴体,想着自己一路把这祸水从青涩少女灌溉成娇美熟妇,心中爱怜之意大起,俯身吻上美妇白细的脖颈细细吮吸,留下红嫩草莓三四颗。
  看着自己留在美妇修长颈项上的「杰作」,晏世缘不禁调笑道:「嫁人二十载,妍儿肌肤仍是这般柔嫩细腻,真是让人爱煞。」美妇微微睁如丝媚眼,温柔道:「妾身得清洛第一美男子专情宠怜二十载,已是天垂眷顾,只可惜霜儿之后再无所出,不能再给晏家续下香火。」晏世缘怜爱道:「霜儿姿容婉丽,心性纯良,虽被追捧宠溺,但并不骄纵,教养得宜。女儿生养至如此,我已是天大的满足,夫人又何必自责?」东方晨妍提议道:「相公接掌正气坛已有五六年光景,此时纳妾,想必也不会再遭人非议,何不寻个机会,让晏家香火得传呢?」晏世缘轻笑道:「晏世缘与多情无缘,此生得你为妻,得霜儿为女,早已心满意足。」
  听得丈夫温馨话语,东方晨妍只觉爱意盈胸,皓腕轻抬,素手揽住丈夫俊脸靠在胸前雪峰之上,绵软乳波来回轻刷他的迷人面庞,享受着这温存厮磨,夫妻二人皆是迷醉不已。
  东方晨妍一晚连番激情高潮,此刻疲惫不已,不一会便沉沉睡去,晏世缘则贴在爱妻丰乳之上,似有所思。
  翌日清晨,东方晨妍悠悠转醒,只见身上被褥完好,身边却不见丈夫身影,美目搜寻间,只见晏世缘已穿戴整齐站在窗边,迎着微亮晨光,似是在思索何事,微光洒在那俊逸不凡的脸上,既有文人放浪不羁的风流,又有军人坚毅沉稳的刚强,让嫁给他二十载,喜欢他更久的东方晨妍看了也不禁从心底生出无限爱慕。
  「夫君既要早起,何不吩咐妾身,好服侍你更衣。」东方晨妍娇声道,带着三分撒娇与一分埋怨。
  听到夫人娇呼,晏世缘转身笑道:「心中有事,不大睡的着,天色尚早,妍儿你再睡会吧。」
  东方晨妍并未听从,反而问道:「相公因何事烦恼?若是因为纳妾之事,妾身昨晚已说过,一定会支持相公的。」
  晏世缘莞尔一笑道:「纳妾之事,为夫心意已决,为夫所烦恼的,是坛中之事。」
  东方晨妍虽嘴上支持丈夫纳妾,但心中仍有一点女人的小私心,听闻丈夫专情坚持,已是乐开了花,但丈夫有烦心之事,她不好表现的太过开心,只得收敛心中的那点喜悦,柔声问道:「坛中何事,让夫君如此烦恼?」晏世缘叹了口气,缓缓道:「正气坛弟子皆以军、武行儒,坛内风气已近军旅,不复儒家谦恭良顺,好勇斗狠之行蔚然成风,长此以往,只恐正气坛子弟失却文人风骨,变的粗俗不堪。」
  东方晨妍奇道:「正气坛传承千年,千年之中皆是文武兼修,若要真会重武轻文,何需拖到今日?」
  晏世缘叹道:「夫人有所不知,正气坛风气,有战则重武,无战则偏文,千年来以此达成微妙平衡,然此回南疆西域不停袭扰边关数十载,使的坛中事物皆以武为重,此其一也。其二,连年战事,导致众多高管忙于应对,对子女疏于管教,使的坛中子弟日渐骄奢,风气糜烂,纨绔遍地,就如昨日遇见的靳卫宗,他父亲也是个正人君子,自己儿子却把颠倒是非,霸道蛮横演绎了个透,只因输了同门一招,就要痛下杀手,还差点伤及霜儿。」听闻女儿遇险,东方晨妍心中一惊,忙问道:「霜儿可曾受伤?你们昨晚为何不告诉我?」
  晏世缘走到床边揽住娇妻削减,柔声安慰道:「妍儿放心,霜儿丝毫未损,若不是那墨家弟子舍命推开她,恐怕我也救之不及。」虽未亲见险状,东方晨妍仍是心系女儿安危,听闻女儿完好无恙,这才惊魂未定道:「不知那名墨家弟子有没有受伤?」
  晏世缘答道:「好险我最后关头赶到,不然正面挨一记‘血冲天’,恐怕也凶多吉少。」
  东方晨妍方才安心道:「真是万幸。坛中子弟如此纨绔,难怪相公会对此事如此烦恼。此事真要谢谢那名墨家弟子了,不过,坛中为何会有墨家弟子?」晏世缘道:「他原本是宇文的弟子,因为家中惨遭灭门,前几日被清微观的九曜天尊送来。我观察他数日,发现此子心性坚韧良善,刻苦谦恭,识大体,懂进退,比起坛中那些自大成灾的纨绔要强上不少,连霜儿也对他赞誉有加。」东方晨妍娇笑道:「原来夫君昨晚彻夜未归,却是去看别人徒儿去了,那墨家弟子那么好,夫君是想夺人所爱吗?」
  晏世缘也不避讳,道:「不错,我确有收此子入门下之意,却非横刀相夺。
  那孩子此前因经脉闭塞不受宇文待见,近日竟得遇高人指点高深内功,功力突飞猛进,已成可造之材,加之心性沉稳,来日必成大器,宇文不要,我来调教!」**************
  时值正午,一座砖红瓦绿的大宅之中,一名老人正端着一盘饭蔬行于长廊中小心而行。
  突然一道白衣身影拦到他身前,惊的他手腕一颤,碗中汤水泼出少许。
  老人定睛一看来人,如释重负道:「原来是二少爷,你可吓死老奴了。」来者正是宇文魄,老人则是宇文家的管事胡伯。
  只见宇文魄笑吟吟的扶住菜盘,道:「胡伯,父亲又在房中用饭吗?」胡伯答道:「是,这几日南方鞑子活动日益频繁,老爷事务繁忙,都在书房用饭。」
  宇文魄道:「父亲真是辛苦了。胡伯,不如让这饭菜让我端去,聊表孝心吧。」
  少爷要表孝心,老奴心中开心,也没谦让就让他端去了。
  宇文魄一转身,笑吟吟的脸已经阴沉下来,快步离开胡伯视线,找了一处无人之地,哆哆嗦嗦的从怀中摸出一包药粉洒进菜汤中,又环顾了下四周,确定无人发现,才向父亲书房走去。
  走到父亲房门前,宇文魄深吸一口气,犹豫半响,终于敲响房门,内中传来宇文正略显疲惫的声音:「是胡伯吗?进来吧。」宇文魄推门而入,只见父亲面容憔悴,正端坐书案前奋笔疾书,不由顿了顿道:「父亲,吃饭了。」
  宇文正听闻是儿子声音,猛然抬头,略带惊讶道:「魄儿?今天怎么是你?
  胡伯呢?」
  宇文魄答道:「孩儿听闻父亲多日不曾出书房,知晓父亲劳累,所以自告奋勇替代胡伯为父亲端饭,聊表孝心。」
  宇文正听了面容稍显欣慰,温言道:「难得你有这片孝心,把饭菜放过来吧。」
  宇文魄依言走到书案旁将菜盘放下,恭敬的向宇文正施了一礼道:「父亲慢用,孩儿回去了。」
  说罢转身欲走,刚走出一步,却听身后宇文正急急喊道:「等等!」宇文魄顿时背后一凉,以为父亲看出端倪,又不敢违抗父亲话语,只得战战兢兢转身,紧张的看向父亲。
  宇文正并未理会宇文魄的紧张,他指指不远处的座椅道:「魄儿,我们父子也有许久不曾交谈,稍稍坐会,陪为父说说话吧。」宇文魄心中紧张不知父亲要说何事,忙推脱道:「不了,父亲公务繁忙,孩儿还是不打扰了。」
  宇文正摆摆手道:「无妨,公务还有少许就好,不急这一刻,你且坐下。」宇文魄只得依言心惊胆战的坐下,紧张的看向父亲。
  宇文正见儿子紧张兮兮,不疑有他,反而失笑道:「为父只想与你聊聊,不会考教你功课,你莫要紧张。」
  宇文魄听得此言心中稍定,安心坐好。
  见儿子坐好,宇文正便道:「魄儿,你今年也有十九了,按照坛规,明年便可投身战场,这几年你武功长进飞快,直追耽儿,为父心中着实欣慰。」宇文魄接话道:「勤加练武,固守边关,追随大哥脚步,乃魄儿分内之事。
  」
  宇文正微微叹气道:「你天资聪颖,不在你那大哥之下,但作风不正,使的修为始终难以及上你大哥,这也是为父担心之事。」宇文魄听父亲提起他作风,心中稍有不悦道:「父亲,孩儿今年已经改了许多,不复年幼纨绔了。」
  宇文正反问道:「是吗?那为父三番五次告诫你,莫要招惹你薛师妹,你为何不听呢?」
  宇文魄一听,只道梦颖已经告状,忙扯谎辩解道:「父亲,孩儿与薛师妹是两情相悦,算不上招惹的。」
  宇文正眉头一皱,问道:「两情相悦?」
  宇文魄一不做二不休,狠下心道:「是,孩儿真心喜欢薛师妹,还请父亲将薛师妹许配与我!」
  他此番话语,一半出自真心喜欢,一半则是希望借父亲之威压住梦颖反抗之心。
  宇文正听了不禁脸色一沉,微怒道:「你的品行,为父岂有不知?你这些年在坛中有过关系的女子,有哪个是真心对待的?你那些欺男霸女的行径,哪次不是为父帮你压下去?此番梦颖入我门下,为父是如何告诫你的?为何你却我行我素?」
  宇文魄闻言脖子一梗,反问道:「那薛家小妞到底有何过人之处?父亲要处处袒护?就算父亲视她如掌上明珠,嫁给自己儿子,又不算亏待了她!」「混账!」
  宇文正猛然起身怒道:「为父三令五申,你却视若无物,是把为父当成空气吗!为父说不准,就是不准,你若再对梦颖有非分之想,我打断你的腿!」宇文正在家中从来说一不二,强势非常,宇文魄一直备受压抑,即使在外作威作福,也万不敢在家与老爹顶嘴,此刻见老爹怒发冲冠,顿时没了回嘴的胆子,但想到李经国给他的药粉,一股邪念在心中蔓延滋生:「老鬼,你管这个管那个,连老子动女人都要管,这次你要真死了,就怪不得我了!」有些人越是遭受压抑,叛逆心理就越重,解放后也就越放肆,一旦冲破那道线,就会产生可怕的扭曲。
  此刻,宇文魄心中的扭曲已悄然成型,为一场针对墨天痕、宇文正,乃至整个正气坛的阴谋,埋下了灾祸之种。
  **************
  翠峰叠嶂,重峦如波,恰是晨时好景。
  群山不远处,一条杳无人迹的大道上,一辆两马牵拉的宽敞马车正带着一丝奇异的晃动,缓缓而行。
  马车装饰古朴老旧,不像大户人家的车辆,但细细看去,就会发现其木质结实,轮轴中还装有树胶,这是很多大户人家才能装的起的部件,树胶富有弹性,装在轮轴间可以起道很好的避震效果,无论车内乘员动作多大,在外都只能看到轻微的晃动。
  马车车夫是个身形魁梧的大汉,他一边挥鞭驾车,一边把耳朵贴近紧闭的车门上,贪婪的听着车厢内若有若无的女子婉媚呻吟,一边将手不断的伸向自己裆部,时不时抚搓胯间支起的帐篷。
  过了半响,车厢门倏然打开,瞬间传出一股腥臭与一声声靡靡娇吟,从中钻出另一名大汉,那车夫见状,忙将手中缰绳递与来人,飞也似的钻进车厢,就在他关门的一瞬,从那细小的门缝里,能看到除了车夫外,车厢内还有两名浑身赤裸的大汉正在一前一后肏弄着一具雪白丰腻,气质高雅,娇躯俏脸却白浊遍布的熟媚肉体。
  车夫一进车厢就迫不及待的宽衣解带,那个正抓住妇人滚圆如秋藕般的白嫩小腿,将肉屌不断肏入妇人深红牝穴的大汉笑着打趣道:「蛮魌你慢点,我们有的是时间。」
  发话之人正是当日灭门墨家的黑衣人之一螟蜮,而平躺在车中寸缕不着、娇哼不止、乳浪翻腾、浊精满身的挨肏妇人,正是被蒙面人一行抓住的墨家钜子夫人,墨天痕母亲——陆玄音!这四人受命将陆玄音带回山庄,一路在马车上日复一日的,如有无穷精力般轮番凌辱、奸淫这个夫死子散的凄惨美妇。
  他们白日将一种特殊药油均匀涂抹在陆玄音全身,借此机会先摸揉抚捏遍希音仙子的每一寸丰腴娇躯,然后抓阄选出驾车之人作为轮换,在车中奸淫她一整天,将四根邪恶狰狞的巨根轮番塞满陆玄音的美鲍、后庭、朱唇,轮换着肏弄仙子美躯上每一处可以进行性交的地方,并把污浊浓精喷洒在这具美躯的里里外外。
  但他们绝不敢误事,故而将陆玄音照顾的很好,一到晚上,他们就将陆玄音满是白浊的丰满躯体冲洗干净,却不许她穿衣,就让她赤裸着被奸多日依然气质高贵雅致的妙躯在四人猥琐淫乱的亵玩下昏沉入睡。
  陆玄音每当擦完药油都会让她内劲消弭,四肢酸软,欲火高涨,这时四人就会用淫词浪语羞辱她,试图让她开口乞求他们的肏弄,但心中屈辱与坚持都让陆玄音在焚身欲火中紧守底线,慢慢的四人也就失去了调教她的兴致,直接开始肉棒加身。
  然而陆玄音虽然竭力不屈从于药性与肉欲,但多日凌辱之下,她的防线也日益耸动,慢慢的不再像开始时那样极力抗拒四人的动作。
  钻进车厢的蛮魌边急吼吼的褪下裤子边抱怨道:「蝥魉那小子,玩那么长时间,老子在外面听了半天,屌都快涨炸了,你好了没有!」螟蜮又狠狠的向陆玄音淫滑湿润的下身猛顶两下,顶的妇人一阵闷哼,然后拔出汁水淋漓的肉棍,带出一股淫糜的浓稠液体从美鲍中滴下,然后朝正蹲在陆玄音胸前用粗黑肉棒猛插美妇艳红小嘴的大汉道:「螟魄,停一下停一下,换个姿势再肏她嘴。」
  螟魄闻言,肉棍又抽动两下,才依依不舍离开陆玄音娇喘的红唇,边退边催道:「快些给她翻身,狗趴式最带劲了。」
  螟魄肉屌离了妇人的销魂洞,也是饥渴难耐,忙仰天躺好,将陆玄音抱到自己身上命令道:「夫人,快趴到我身上。」
  陆玄音闻言,心中羞愤非常,俏脸红晕更艳,却顺从的配合螟蜮的动作将娇美丰润的身子趴在灭门仇人身上,丰弹乳球紧贴他肌肉贲起的胸膛。
  还没完全趴好,螟蜮已迫不及待的将怒挺朝天的肉屌滋溜一声顶入她满是精水淫液的密道,下下尽根而没,猛烈抽插,挤拍的二人双股间淫精爱液四下飞溅。
  与此同时,螟魄也是饿死鬼投胎一般,将沾满陆玄音香津的坚硬粗屌再度贯入美妇檀口一路深入,龟头直抵她娇嫩的喉头,顶的美妇干呕阵阵,白眼直翻,却不由自主的用吞咽的方式服侍仇人的凶恶分身。
  蛮魌早在驾车时就已欲火焚身,此刻看着陆玄音原本稍显骨感的身姿被他们四人连日浇灌下养出的两瓣丰腴圆臀被肏的上下晃动,甩出开始时不曾有的波波臀浪,哪里还按捺的住!当下扶住陆玄音纤细软弹的腰肢,怒举青筋直跳的雄根,将涨成紫红的浑圆龟球抵住陆玄音微微翕张的优美菊口,不由分说一杆入洞,肏的美妇柳腰狂扭,接着便是狂风骤雨般的肉棒肆虐!多年来练成的肏女技巧与连日来对陆玄音女体的开发,让三人配合默契的用三根肮脏雄物在绝美希音仙子体内疯狂肆虐时一次次引发、积累、提升她的欲望,让她被肏时快感一波快过一波,一次强过一次!螟蜮疾风骤雨般抽插了会,腰肌略感酸痛,于是换了个肏法,只见他将朝天大棒尽根没入陆玄音花穴,龟首顶住娇嫩花蕊左旋右转,龟棱在穹隆间用力刮擦。
  陆玄音这几日受过这种肏法,但仍是无力抵御,被磨的花芯大开,一股阴精从花房深处喷出,淋在仇人龟头之上,螟蜮被这阵汁水一浇,腰眼一麻,顶在宫口嫩蕊上的马眼射出一股白浊逆流而上,将凌辱的印记又一次灌进美妇的花宫。
  虽然已不知经历过多少次这样的中出,但原本只为丈夫敞开的神圣子宫又一次被杀夫仇人灌满,陆玄音心中羞愤不已,眼角再度坠下不甘与屈辱的泪滴,她不仅悲,且在怕,怕的是,相比于最初的抗拒,她竟慢慢的不再反感被人中出的感觉,而是开始有一点享受子宫被热烫阳精灌满的舒爽!然而凌辱她的仇人并不给她继续害怕的机会,中出也并不意味着结束,蛮魌捧着陆玄音的丰臀,用他那粗硬大屌在仙子肠道中横冲直撞,用蛮力发泄一路的憋闷,享受着美妇紧箍的菊门与狭窄的甬道。
  陆玄音的后庭也不由自主的分泌出淫滑黏液,让蛮魌的阳根在她丈夫都不曾染指的羞处行进的更加爽滑,肏弄的更加带劲!同时,蛮魌向前的大力顶肏也让陆玄音把螟魄塞在她妙唇间的肉棒吞的更深,二人一下一下,享受着钜子夫人上下通道中的淫滑娇嫩,爽的粗气连连。
  不一会,蛮魌率先支持不住,茎身一阵鼓动,已是泄精前兆。
  陆玄音连日被肏,对这阵鼓动已非常熟悉,急忙甩动丰臀,想要把这根肮脏之物甩出,可蛮魌仇人如何会遂她心意!只见蛮魌一手钳住陆玄音蛮腰,一手在她已被顶的发红的臀瓣上抽了两巴掌,在咧咧骂声中将憋了许久的浓臭阳精射入仙子菊穴深处,灌满她丈夫都没触及过却在多日来被他们四人轮番占有的幽地。
  后庭也被强制灌满,毫无反抗的余地,陆玄音悲泪狂涌,臻首却被螟魄抱住,将肉棒不断向她口中侵入,不一会,也将浓精射入她食道之中,又强迫她用香舌仔细的将龟首清理干净,逼她吸尽尿道中残余的精液。
  在这口舌侍奉中,螟魄的肉棒复又耸立,不由分说再度插进陆玄音檀口,如同插穴般尽情肏弄起来。
  就这样毫不停歇的,三根肉棒在陆玄音体内肆虐了一遍又一遍,将凄美人妇一次又一次的肏上不由自主的高潮。
  陆玄音不断体会着极乐快感,心中却是在逐渐迷离中越来越怕,她的身体在这四人一路的开发下日趋敏感,每日被肏上高潮的次数日益增多,心中的抗拒也在慢慢消退,甚至在几次极乐高潮后,竟对下一次高潮产生了些许期待!作为人妇,她对这种感觉本能的感到害怕与抗拒,可在那四人的一路调教与神秘药油的双重作用下,陆玄音心中的矜持与廉耻正在一步步被卸下!终于,在又一次的强制性高潮之后,陆玄音那双原本弹拨仙音的纤纤素手小心翼翼的抓住了在她檀口中进出的肉棒,轻轻开始来回撸动,香舌开始努力卷缠顶在口中的龟冠,丰臀雪股也不再被动受棍,而是开始轻摇款扭,迎合起那两支将她塞满的肉棒,闭起双眸,哼出略带享受的声调。
  正在尽情驰骋的三人惊喜的发现了美貌妇人的变化,相互淫笑着递了个眼色,同时停止了下身的律动,拔出满是精水的男根。
  陆玄音陡然失去快感,睁眼望去,只见一颗硕大紫红的龟球就在眼前颤颤巍巍,便下意识的长开双唇,追逐着这根大棒,粉色柔舌努力去够着滴水的马眼,想要重新品尝这根肉菇。
  此时在她面前的已换成螟蜮,只见他不停微微后退,让龟冠始终与陆玄音的小舌差之毫厘,淫笑道:「夫人,这么喜欢我的肉棒吗?照我之前说的来求我,我就满足你。」
  陆玄音赤裸着娇躯向前爬去,美目迷蒙间,芳唇中吐出了让她自己都羞愤不已的话语:「我要,我要你的……大肉棒……肏……我的……小嘴。」淫谋终于得逞,车内三人发出得意笑声,螟蜮也不再忍耐,抱住陆玄音臻首,将肉棒插进仙子檀口,陆玄音则如获至宝般,吮吸咂舔,将仇人的肉棒吃的滋溜有声,丰臀则是媚摇不已,似是在渴求杀夫仇人的临幸一般。
  换到妇人身下的蛮魌则继续着淫邪调教,他将肉棒顶端在仙子湿滑不堪蜜屄入口处前后滑动,龟首偶尔顺着滑腻的美肉嵌入穴口,但轻触即走,绝不深入。
  反复几次,在神秘药油刺激下欲火狂烧陆玄音被他挑逗的难以自持,口中呜咽的发出悲鸣,穴口不停追逐着仇人肉棒的踪迹。
  蛮魌见妇人如此淫媚浪态,也进入正戏,只见他扶稳朝天挺立的肉屌对准仙子穴口,对陆玄音淫笑道:「钜子夫人,想要老子的宝贝,就自己套进去吧!」说罢再度将龟冠嵌入水帘洞口。
  听到「钜子夫人」
  四字,陆玄音娇躯一颤,动作骤停,可当仇人的龟头挤进自己泥泞小穴后,丛生的欲火瞬间将这点矜持再度焚毁,花径蠕动着将蛮魌的丑陋肉棒哧溜一声尽根吞下,摇摆起丰隆圆臀开始上下套弄!南水玄音第一次主动扭腰配合,爽的蛮魌接连粗喘,忙握住美妇那对悬垂在胸前晃动的弹润丰乳,感受着手中日渐丰腴的滑腻乳脂,以此延缓下身泄意。
  螟蜮蛮魌得到陆玄音主动侍奉,螟蜮看着她沉沦于肉慾的淫媚姿态也不再多事,粗大肉棒破开美妇微翕的美菊,就着精水肠油一路到底,配合着另两人的节奏享受起美妇扭腰摆臀的新刺激。
  陆玄音虽然心中仍是极度抗拒被杀夫仇人奸淫玩弄,但此刻被耻辱淫悦的欲火与神秘药油所支配的她脑中一片空白,柳腰玉跨按照肉体的本能不断扭动,与芳唇一起配合着三根粗壮肉棒的凶猛冲撞,疯狂抽插,任由他们用淫糜的乱交姿势轮奸自己,让肉棒在她蜜穴腔壁嫩肉的紧密包裹中爆发,将腥臭的雄性精华激射在自己被轮番中出内射的嫩屄蜜穴中,灌满她作为人妻的最后贞洁。
  她的菊肠肛道、朱唇檀口、高雅俏颜也一次又一次的接受仇人充满兽欲的强劲喷射,份量几乎从未减少过的污秽阳精里里外外玷污着钜子夫人,一次次的将她送上充满淫悦的羞耻高潮,让她清雅高贵的丰美身躯不停不停抖动抽搐,在淫悦快感的波峰之下和耻辱无助的哀羞之中忘我悲鸣,堕入肉欲深渊!就这样,四人除了进食时间外毫无喘息的轮换着反复轮奸着满身白浊的哀婉人妻,从清晨到正午,从正午到傍晚,每个人都肏遍了陆玄音身上每一处肉洞,在她体内体外撒满充满兽欲的种子,直到临近夜晚方才将她带到山中的一处水潭中洗净那绵软娇美的身躯,然后将她带回车中,在她身上每一处,尤其是小穴与菊门中,仔细涂满那让陆玄音既惧怕又期待的神秘药油,这当中免不了又是一番上下其手,之后再喂她些干粮,这才再度分开,螟蜮单独在车外值岗,另三人则抱着不着寸缕的哀羞仙子入睡。
  是夜,螟蜮在马车不远处燃起篝火。
  到了换岗之时,穿戴整齐的螟魄从车中走出,与螟蜮打了声招呼迎了上去,在他身边坐下,道:「那陆玄音可真耐玩,这么多天了,越肏越媚,比以前那些侠女强多了,要不是少主吩咐天天给她用上欲澜精油,恐怕凭我们还没法调教呢。」
  螟蜮笑道:「那是自然,这欲澜精油可是用我们山庄的玉雪苔交由摧花药王亲手炼制的催情圣药,在快活林使用时足见其成效非凡。不过陆夫人在欲澜精油作用下竟然过了这么多天才稍有屈服,不愧是道门高足,当真极品。」螟魄接话道:「要论长相,她与家乡那些天族女子倒也不相上下,不过要说极品,听说她那陆家本家有个女的才是真正的极品,被人称为‘天下第一美女’
  ,算起来应该是她的侄女吧?」
  螟蜮调笑道:「怎么?钜子夫人肏够了,想肏她侄女了?」螟魄急忙道:「我的意思是,有机会去南水,把她那‘天下第一美女’的侄女抓来,我们肏她个够,看看比起家乡那些天族女子有何不同。」提到天族女子,螟魄竟垂下头,眼中流出几分怅然之色。
  螟蜮拍拍同他肩膀安慰道:「莫要伤感,我知道为了大计,你我都离家太久了,但只要少主事成,我们就能风风光光的回到家乡,在那些自诩正统的杂碎面前堂堂正正的抬起头来!」
  螟魄猛然抬头,眼神中满是盼望与期许,激动的对螟蜮道:「对,辅佐少主成事,风风光光的回去,让那些看不起我们的家伙知道,我们不比他们差!」螟蜮站起身,略带赞许的看着螟魄,点头道:「我该回去睡了,你好好守夜吧。」
  刚要迈步,却见螟魄也站起身问道:「大哥!你说,少主他真能成功吗?」螟蜮身形一滞,缓缓道:「螟魄,你记着,无论何时,我们要做的,就是相信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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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演武场事件已过去七日,由于与大众情人晏饮霜「关系暧昧」,墨天痕不得不又一次弃了演武场,寻到清洛城外一处僻静树林中的空地独自练武,以避开正气坛众生员的指指点点。
  这七日来他一直不停由阴返阳冲击阳脉关口,每次皆冲击到疼痛难以忍受方才罢手。
  虽然阳脉依旧闭锁,但他清晰的感觉到那原本细小的阳脉关口已隐隐有了一丝松动,这让他欣喜不已,从而更坚定的进行修炼。
  同时,阴脉内力配合下的墨狂八舞也是越练越精熟,随着墨天痕内力因修炼阴阳天启不断增强,行招运劲法门渐循章法,曾经一招要花费三成内力的剑招如今花费已不足半成。
  然而墨天痕深知自己进步还远远不够,故而再苦再累,他亦从未松懈。
  此刻正值晌午,烈日当头,墨天痕配合内力演练墨狂八舞,挥汗如雨。
  突然,墨天痕感到身边树林似有人前来,忙收了剑招坐好防御姿态,提气运元,发出洪亮问话:「谁!」
  话音刚落,只见林中利芒闪烁,一名穿着华贵的儒生仗一柄长剑从树林中走出,双眼紧盯墨天痕,眼神对他满是戒备。
  墨天痕连番遭到追杀,对这种情形极为敏感,来人似乎不怀好意,他也当即挺起墨剑摆出架势,与来人对峙。
  二人萍水相逢,初见一刻即是剑拔弩张,那名华服儒生率先开口问道:「你是何人?为何在这荒无人烟之地独自一人?」
  墨天痕仔细打量来人,却发觉其不像针对他而来,反而似是偶遇,于是答道:「我乃正气坛弟子,只是喜欢一个人清净,故而在此练剑。」那人一听,面色顿时缓和,收剑施礼道:「原来是同门师兄,在下李经国,也是正气坛弟子,敢问师兄投于哪位教习门下?」墨天痕见李经国彬彬有礼,也还礼道:「师兄不敢当,在下姓墨名天痕,师从宇文副坛主。」
  李经国收剑入鞘,接着道:「原来是副坛主高足,说来也巧,在下路过此地,便是奉副坛主之命调查近来坛中女弟子失踪之事。」「女弟子失踪?」
  墨天痕心中奇道:「正气坛中竟有这等事?」
  但转念一想,自己当日还曾被蒙面人少主一行追杀,看来近来正气坛也是不算安全。
  李经国见墨天痕沉吟不语,接着问道:「墨兄,你近来可有看见可疑之人?
  」
  墨天痕第一时间想到蒙面人少主一行,但心中不确定,于是敷衍道:「不曾,我在这练剑多日,除了李师兄你外,不曾见过其他人。」李经国笑道:「墨兄说笑了,你这不等于在说,我是那可疑之人吗?」墨天痕被他幽默话语逗的微微一笑道:「在下绝无此意,李师兄莫要误解才好。」
  李经国抱拳道:「只是说笑罢了,在下这就离去了,墨兄若有发现,不妨直接禀报副坛主。」
  说罢便转身离去。
  墨天痕目送李经国离去,又继续练了一个半时辰剑,脑中却一直想着刚才李经国话语,眼前不由自主浮现出两张绝美容颜,一张绝色倾国,清纯带媚,一张圆脸粉嫩,大眼灵动,正是晏饮霜与薛梦颖——他在正气坛最关心的两人,女弟子失踪,应该没有她们吧?想到这里,墨天痕心中牵挂二女再也无心练剑,包了墨剑,便往正气坛走去,想要探知二女是否安好,却丝毫不知就在方才他与李经国对话之时,一只米粒大小的怪异小虫已悄悄攀附到他的身上。
  **************
  正气坛副坛主府邸书房之中,宇文正接过刚传来的一份卷宗打算翻看,只看到第一页便怒容满面,呼的站起身来,浑厚气劲透体而出,崩的身周书架上的书籍纷纷落地。
  老仆胡伯正好经过,听到声响急忙推门而入道:「老爷,发生何事了?」宇文正一通发泄,怒意稍平,看见老仆进来,便道:「胡伯,麻烦你传个话,把梦颖叫来。」
  胡伯忙道:「是薛家小姐吗?老奴这就去,老爷您莫急。」便一路沿着长廊来到门口,正遇着刚从外面回来的的宇文魄。
  「胡伯,急急忙忙的这是去哪?」
  宇文魄拦住他问道。
  「老爷在书房大发雷霆,让我去请薛家小姐过来一趟呢。」胡伯对宇文魄如实答道。
  「哦?」
  宇文魄眼珠一转,让开路道:「那快去吧,莫要耽搁了。」望着胡伯身影消失在街头,宇文魄原本堆笑的脸猛然一沉,快步走进家对面的酒楼。
  酒楼老板一见是他忙迎上来道:「宇文公子,怎么刚走,又回来了?」宇文魄反问道:「李经国走了没有?」
  「李公子啊?还不曾走。」
  宇文魄听了也不再搭理他,径直走上三楼雅间,推门便道:「机会来了!」墨天痕回到正气坛已是申时二刻(注1),刚走进正气坛牌坊,便见面色不善的宇文魄迎面走来对他道:「墨天痕,我父亲让你过去一趟!」墨天痕瞥了宇文魄一眼,「嗯」
  了一声,径自与他擦肩而过。
  宇文魄转身看着墨天痕背影远远缀着,咬牙仇视道:「小子,这次你死定了!」
  话分两头,胡伯一路前往梦颖宅舍,行至半途,却有一人半路窜出,拦住他的去路。
  胡伯定睛一看,认得来人,忙道:「原来是李家公子,拦住老朽是有什么吩咐吗?」
  来人正是李经国,只见他微微一笑,道:「没事,就想问问,副坛主在家吗?」
  胡伯答道:「在的。」
  李经国道:「哦,那就好,我奉副坛主之命在正气坛四周搜查可疑人物有所发现,正要禀报于他,又害怕他有事外出,正好看见你了,就过来问问。副坛主在府邸何处?」
  胡伯答道:「老爷就在在书房。」
  心中奇道:「你有事,问明我老爷是否在家就好了,你不知老爷在哪,到府邸找个下人一问便知,何必与我啰嗦这么多?」但想归想,老人也不说,只是心中挂记主人交代,不卑不亢道:「李公子,老朽还有事要办,您还有问题吗?」
  李经国微微一笑,让开路道:「我这就前往,您慢走。」胡伯也草草还礼,匆匆去了,却没发现一只怪异小虫已悄悄钻进他的裤腿中。
  李经国看着胡伯消失在视线中,原本和煦的脸上露出一丝蔑笑,然后转身快步向副坛主府走去。
  胡伯走出不远,便感腿筋一麻,下肢酸软,整个人不由自主坐倒在地。
  路过生员见状赶忙上前询问状况,胡伯只当是走太急拽着筋了并没有太过在意,歇息一小会后感觉酸麻渐退,便赶紧起身,谢过帮助他的生员,急急向梦颖住处走去。
  墨天痕来到副坛主府邸向下人问明宇文正所在,府中下人们已认得他,只道他找老爷有事,也未加阻拦,爽快的告知与他。
  墨天痕一路来到宇文正书房前敲门,宇文正只道是胡伯携梦颖回来,便说了声:「进来吧。」
  墨天痕推门而入请安道:「师傅,你找我?」
  一听来者不是胡伯,宇文正抬头见是墨天痕,不悦道:「怎么是你?我何时找过你?」
  墨天痕亦是不解道:「不是您让宇文师兄传话让我前来……」话未说完,墨天痕眼前惊见恐怖一幕!只见宇文正睁大充血的赤红双眼,露出惊恐神色,面皮忽然变的深紫如茄子一般,双手抓住自己脖子,手指越陷越深,喉间发出近乎窒息的渗人嘶声!「师傅!」
  墨天痕不知究竟发生何事,忙箭步抢上前,试图掰开他扼住喉咙的双手,不料手刚搭上,门口却传来一声疾厉怒喝!「住手!」来者正是宇文魄,只见他面色阴沉,手执兵刃,剑指墨天痕,阴狠道:「墨天痕,你竟敢谋害我爹!」
  墨天痕急欲辩解,然而宇文魄心中有鬼,不由分说,挥剑抢攻!毫无解释余地,墨天痕无奈之下,春秋在握,墨武开封!宇文魄杀招毫不容情,起手便是「斩立决」,气机散发,是墨天痕再熟悉不过的……杀机!杀气临身,本欲防守解释的墨天痕幡然醒悟:「他在算计我,想置我于死地!」心思电转,春秋剑芒陡开,风啸飚然!墨狂八舞:剑御千秋风!狂风呼啸,对上决斩军招,两剑相交,宇文魄惊觉墨天痕内力竟不下于他,甚至隐隐高过一线!被公认的「废物」
  超过,宇文魄心中羞愤非常,不顾墨剑扫面劲风,庞大气劲巍然而出,剑招再出「如山令」!如山气劲阻下春秋剑风,从四方碾来,铺天盖地笼罩书房,无差别压向房内二人。
  墨天痕惊觉宇文魄杀招并非针对自己,竟是将昏迷在地的宇文正一同卷入!
  诧异之下,墨天痕阴脉真气急速流转,墨武春秋在沉重威压下挥出轻盈轨迹,舞出层层薄云,无际柔云以轻抗重,将如山剑招寸寸消磨至无,安然护住屋中二人!墨狂八舞:剑啸万里云!两招已过,墨天痕心知守不可久,于是墨剑一横,八舞再出炽烈剑招,如焰真元映的剑身微红,灼热剑气直扫眼前纨绔——墨狂八舞:剑扫长空焰!宇文魄两招皆处下风,心惊间不敢再攻,但见墨天痕主动出击,心中更是愤恨,长剑立拄于地,正气军剑最强式——「卫山河」上手!墨剑挟焰猛攻而来,宇文魄仰仗虎胆剑最强剑招强硬相抗,真气交击,只见火风呼啸,重击山河剑罩,宇文魄被巨力冲出一丈有余,炽热剑风熏的院中花草尽数干枯!两人电光石火间交手三招,剑声惊动院中护院武师,宇文魄见人纷纷赶来,剑指墨天痕大喝道:「险恶小人,意图对父亲下毒手,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武师们闻言大惊,望向墨天痕的眼中皆带愤怒敌意,显然是信了宇文魄的话。
  墨天痕望见众人表情,懊恼轻易中人奸计,亦在思索对策:宇文魄杀意盎然,若自己缴械投降,难保不会被痛下杀手,届时他只要说是为父报仇,料来不会有太大处罚,如今之际,恐怕只有杀出正气坛,再另觅出路了!想到这里,墨天痕不由一阵心哀,他家破人亡,原以为师门可以暂避风雨,不料却连逢逼杀算计,又想到此去不知何时能再见晏师姐与梦颖,墨天痕心中黯然间全力再运「剑御千秋风」,墨武春秋掀起漫天疾风,吹在场众人双眼迷离,墨天痕趁机纵身一跃,夺路而去!墨天痕一剑只拖延片刻,宇文魄修为高过那些护院武师,不一会便直追而来,赶上墨天痕身影,一记「惊虎胆」
  直扑他后心要害!墨天痕听得背后风声逼近,只得扭腰挥剑,仓促间勉力一格,只觉虎口狂震,内劲瞬息一乱,喉头涌起一丝腥甜,脚步也随之一缓。
  宇文魄一招得手,顺势追上墨天痕脚步,挥剑欲缠住墨天痕。
  墨天痕且战且走,一路向大门退去,但脚步遭到拖延,行进间护院武师亦渐渐赶上,欲成合围之势。
  墨天痕本不愿伤人,但心知此刻若不下重手,恐怕今日难以脱逃,只得下狠心来,再祭墨狂八舞,墨武春秋结成银月剑圈,「剑动神州月」射出无数银芒,霎时间,朗朗白昼亦能得见银光四射,护院武师纷纷中招,倒地哀嚎不止,宇文魄亦只能勉力格下剑光,不敢越雷池一步!剑招得手,墨天痕不敢迟疑,立即冲出围捕,不料刚跨出门坎,一股剑气迎面而来,墨天痕急急回避,剑风擦面而过,激的墨天痕一身冷汗,定睛望去,却是李经国堵在前路!
  这时宇文魄正从内追出,看见李经国,赶忙叫道:「经国!帮我杀了他!」「李师兄……」
  墨天痕看向李经国,只见他摆好架势道:「墨兄,抱歉了!」随后剑光飞起,攻向墨天痕,宇文魄见李经国出手,亦仗剑加入战圈,两下夹攻墨天痕!一人独对正气坛两大年轻高手,墨天痕固然功力提升飞速,仍是难以招架,左右支绌。
  但宇文魄一意逼杀,李经国却是困而不杀,三人交战数十回合,墨天痕气息渐粗,汗透重衣,宇文魄却是攻杀更厉,招不容情!「宇文兄!抓活的!」李经国见宇文魄杀意上头,不由提醒道,宇文魄却是恨意怒意皆狂,不顾之前「让他身败名裂」
  的豪言,一心想置墨天痕于死地!就这样,三人又缠斗许久,周围聚集生员越来越多,看着战圈中的二人议论纷纷,宇文魄趁机叫道:「墨天痕大逆不道,欲弑其授业恩师,正好被我撞见,各位师兄弟速来帮我一起擒下这个败类!」周围议论声轰然炸开,却无一人上前。
  宇文魄看见人群反应,怒气更盛,逼杀更紧,但李经国不下杀手,墨天痕守的滴水不漏,三人又战了片刻,仍是纠缠难分。
  二人围攻仍久战不下,宇文魄面色涨红,怒意恨意更上层楼,剑上血气弥漫,极招蓄势而发!墨天痕识得这招正是「血冲天」,想到宇文魄一直以来的无理逼杀,以及阴狠陷害,心中怒意也再止不住,阴脉真元狂烈运转,沛然正气从人与剑中磅礴散出,浩然之意震惊在场所有人!墨狂八舞:剑断妖邪路!八舞第一式,为苍生所创,誓断妖邪生路,墨天痕伏奸一击,竟现出庞然剑意!宇文魄、李经国同感前所未有的强大气机,不敢大意,宇文魄全力运使「血冲天」,李经国亦使出「卫山河」,虎胆剑一攻一守两大极招硬撼墨天痕斩邪之剑!墨狂剑意,配合阴脉内劲,墨狂八舞初现完整形态,威力倍增!三人剑招猛撞,竟是平分秋色,同时喷血退开!然而墨天痕以一敌二仍能战平虎胆剑杀意最强的两招联手,在场众人,尽皆目瞪口呆!虽是战成平手,墨天痕仍是内息翻腾,胸臆震痛,单膝跪地呕红不断。
  就在这时,一道窈窕丽影拨开人群,看见此幕,不由惊叫道:「天痕哥哥!
  」
  随后迈开莲足疾奔到墨天痕身前,蹙起秀眉怒问宇文魄、李经国道:「你们这是做什么?以多欺少吗?」
  随后俯身查看起墨天痕伤势。
  宇文魄见梦颖如此维护墨天痕,心中大恼,但转念一想,这不正是自己渴求的让墨天痕「身败名裂」
  的最好时机吗?当下急道:「梦颖师妹,墨天痕谋害我父亲被我当场抓获,你来的正好,快助我拿下这无耻败类!」
  梦颖闻言也是一惊,难以置信的转头问道:「天痕哥哥,这是真的吗?」不待墨天痕回答,宇文魄便抢着道:「我亲眼所见,哪会有假?梦颖师妹你速速擒下这小子,为爹爹报仇啊!」
  一旁李经国听到宇文魄这番话不禁暗暗皱眉,心道:「这小子真是坏事,我明明说过只是让宇文正睡几天,他非说死了,难道他这回真心想让自己老爹死,所以换了即发的毒药?不对,看他们言语,宇文正毒发是见墨天痕之时,必是三蚀蛊下蛊成功,宇文正此刻应该还活着。罢了,怕是三蚀蛊毒发状况恐怖,让他误以为他老爹已经当场毙命了吧……哈,死了也无妨,省的还要再等三日。」李经国暗自算计着,在场众人的目光却集中在梦颖与墨天痕二人身上。
  墨天痕望着梦颖略带哀伤的明眸,诚恳问道:「梦颖,你信我吗?」望着眼前自小爱慕着的男子的真诚眼神,梦颖大眼中忽的蒙上一层氤氲,随之而来的,是留给这个男子一个坚定眼神,决然转身,如鹂翠音带着笃定口气向宇文魄大声道:「我信他!」
  只三字,胜过千言万语,墨天痕慰然一笑,拄剑起身将梦颖揽在身后,冷眼剑对宇文魄,脑中却飞速分析当前境况,他心知此时情形,若无人站出来主持公道,避战才是上佳之举,不然等各大教习闻讯而至,必然听信宇文魄说辞,届时自己将插翅难飞,一旦落在宇文魄手上,他让自己罪名坐实便方便太多。
  心中定计,墨天痕当即举剑迎敌,梦颖也不甘示弱的从他身后走出,掣剑在手,坚定道:「天痕哥哥,梦颖与你同进退!」以二战一,仍是拿不下一个「废物」,宇文魄羞恼之意前所未有,此刻见梦颖对墨天痕毫无条件的信任,二人又如此情意拳拳,使得他怒火攻心,状若魔疯般举剑,劈头盖脸砍向二人,李经国叹了口气,也无奈举剑跟上。
  四剑相交,墨剑守住乱砍疯剑,梦颖接战阴谋儒者,四人捉对相搏。
  拼斗片刻,却见宇文魄向后退开,朝梦颖邪笑道:「薛梦颖,你很喜欢你的天痕哥哥是吧?」
  墨天痕暗自皱眉,不知对方耍何伎俩,梦颖却是若有所觉,剑势随之一缓。
  只见宇文魄又道:「你说,这废物会喜欢一个不洁的女子吗?」梦颖一听,猛然想到他所指何事,心头猛紧,惊喝道:「你住口!」随后弃了李经国,举剑刺向宇文魄!「梦颖,莫要受他骚扰!」墨天痕不知宇文魄说话何意,但见梦颖不顾一切攻向宇文魄,急忙出言阻止,梦颖却浑然不听,一意直取宇文魄,身后空门大开!李经国趁此机会,长剑直追梦颖后心!墨天痕急忙挥剑拦住李经国,却阻不了梦颖正面对上宇文魄!同门师兄妹拔剑相向,只一照面,宇文魄便占尽上风!「梦颖,快回来!」墨天痕深知梦颖虽拜宇文正为师,但入门时间太短,绝不是宇文魄的对手。
  然而他几番欲救,都被李经国死死缠住!眼见梦颖章法渐乱,墨天痕心急如焚,李经国亦趁此机会,剑出连环,意图趁他心神不宁之际一举擒拿!转眼又过三招,墨天痕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只见宇文魄利落格开梦颖的一记「惊虎胆」,随后一掌击出,正中少女绵软胸膛!「唔……」胸前中掌,梦颖发出一声痛苦闷哼连退数步,墨天痕急忙挥剑荡开李经国剑势,反身抱住梦颖柔软腰肢,关切问道:「梦颖,还好吗!」「哈,还是如当晚一样,手感妙不可言。」
  宇文魄端详着自己那只在那晚亵渎过梦颖身躯,又在今日再度击上少女酥胸的手掌,随后用一种胜利者的姿态挑衅般看向墨天痕。
  嘲讽的口吻,蔑视的眼神,眼前敌人无情的讥笑着墨天痕,讽刺着他在众目睽睽下不能保护自己的女人。
  墨天痕怀中口溢朱红的圆脸少女,梦颖揪着秀眉,忍着胸口疼痛,灵秀大眼带着期盼望向墨天痕。
  即使受伤,即使痛苦,梦颖的模样依旧清婉中透着可爱,更刺激的墨天痕心如刀绞,痛楚难当,执剑之手紧握住自己唯一倚仗,阴脉真元狂暴运转,激荡情绪,冲破心门,涌至喉间,变成一句肃杀怒语——「你们……该死!」随后,墨天痕满腔怒意恨意,化成对重要之人的保护决意,以及对奸邪小人的罚罪正气!磅礴剑意喷薄而出,浩然之气弥漫正气坛上空,墨天痕一剑未出,已震慑在场所有生员!墨狂八舞:剑罚百世罪!春秋锋起,墨武罚罪,墨狂八舞最上式,在上代钜子墨纵天身死之后,初现尘世!宇文魄、李经国同感不可抵御的正气威压,双双祭出「血冲天」,欲以血攻抗剑罚!三人极招再度冲击,浩然墨锋冲破赤红血幕,轰在奸徒之身,以剑罚罪!血冲天双招联手,结果依然是——一败涂地!宇文魄、李经国二人双双中招,鲜血狂呕,无力再战!墨天痕一招用尽全身真气,亦单膝跪地,拄剑狂喘,却听人群后方嘈杂声大作,有人正在狂吼:「什么人敢在正气坛大打出手!」
  宇文魄面色惨白,听到声音却露出欣然之色,向墨天痕哂笑道:「教习已至,你逃不了了!墨天痕,你这废物注定斗不过我!」墨天痕亦感大势已去,心中涌起一股无力之感。
  梦颖柔荑轻握墨天痕手掌,萌动大眼带着一抹柔情,注视着眼前一怒之下为自己耗尽元功,挥剑开杀的俊逸少年,清音娇柔道:「天痕哥哥,梦颖与你一起。」
  墨天痕亦转头望向这天真纯美,眼波流情的可爱少女,二人不语间,情意已无需再语!正在这时,坛中突然狂风大作,吹的众人眼睁不开,一道黑色蒙面人影风行其中,以难以想象的速度接近墨、薛二人!待到风停,众人惊觉墨天痕、薛梦颖已不知所踪!「怎么回事!」
  功亏一篑,宇文魄不顾重伤猛然站起,环顾四周,确实不见墨天痕与薛梦颖,气急之下内息乱窜,终于支持不住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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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洛城南方郊外,黑衣蒙面人腋下夹着墨天痕与薛梦颖踏风而行,身形如飞,行至一处空地,风息人止,丢下二人。
  墨天痕一落地,立即激动的向黑衣人跪下行礼道:「坛主两次救我性命,墨天痕此生必当粉身碎骨,以报此恩情!」
  黑衣人轻咳两声,解下面罩,露出一张俊逸无双的男性面庞,正是正气坛坛主晏世缘!晏世缘略显尴尬的看向墨天痕道:「小子,你怎么认出是我的。」一旁梦颖在墨天痕行礼时还懵懵懂懂,不知他所云,这下一见真的是坛主,赶忙也拜下。
  墨天痕则答道:「坛主在坛中怕暴露身份,并没有用出那日身法,但是出城以后,速度明显变快,与那日救下我的身法如出一辙,故而认出。」晏世缘点点头,轻笑道:「不差,你们都起来吧。」墨天痕二人依言起身,晏世缘又道:「今日一事,若宇文醒不过来,你怕是在正气坛待不下去了,宇文魄亲眼见你出手,你绝脱不了干系。」墨天痕抱拳,不卑不亢道:「坛主明鉴,弟子是被宇文魄及李经国陷害的。
  」
  「哦?」
  晏世缘眉一挑,问道:「你的推断?」
  墨天痕答道:「弟子今日下午在荒无人迹处练剑,正好被李经国找上,随后回坛时,宇文魄传话,说师傅找我,我刚到书房不就,师傅便毒发,随后便被宇文魄发现,时间之巧,几乎可以写成话本!」
  晏世缘皱眉问道:「按你所说,也是宇文魄有构陷嫌疑,那你为何怀疑李经国?」
  墨天痕道:「李经国在此事中,有两个破绽。其一,他在树林中看似与我偶遇,实则已在暗处窥视弟子好久,只因我发现了他,他才现身。破绽便在于,弟子当时在练的,乃是家传的剑招,而当弟子自报乃正气坛弟子后,他竟无丝毫起疑,很显然,他一开始就知晓我底细,现身只为欲盖弥彰,假装偶遇!其二,弟子在副坛主府邸脱出,在大门处又遇见李经国,他二话不说便向弟子动手,说明他已知晓内中发生何事,到那的目的,只为半途截杀弟子!」晏世缘沉吟半响道:「你之推论,颇有道理,偏偏没有证据,只要他一口咬定,你便无力辩解。」
  墨天痕道:「只要坛主肯站出来为弟子说句公道话,弟子相信可以查明真像,洗刷冤屈!」
  晏世缘道:「这倒不必了,宇文中毒,我责无旁贷,这件事若真如你推论,那牵涉之广,非你所能驾驭。」
  墨天痕不忿道:「难道就让弟子这样蒙受不白之冤吗!」晏世缘深深看他一眼道:「你弑师一事,必会被想陷害你的人大肆宣扬,你此时若回去,只怕群情激愤下,我也保你不住。这件事交我处理,我定为你沉冤昭雪。陷害你之人定会派人搜寻你的下落,当务之急,你该考虑下一站将去何处。」
  墨天痕听罢沉默一会,道:「既然如此,我便北上!」晏世缘挑眉道:「哦?为何?」
  墨天痕答道:「敌人不难知道我母亲出身南水陆家,师门希音观也在南方,他们定会以为我前去投奔这两处,故而向南追赶,我便反其道而行之,一路北上!」
  晏世缘赞许的点头道:「与我料想不差。墨天痕,正气坛近日将有风云涌动,你提前离开,对你来说无害反益。正气坛非你修行佳所,偌大江湖,才是男儿该闯之地,我希望你可以在这江湖历练一番,找到真正的自己,你莫要让我失望。」
  墨天痕再度俯身跪拜道:「坛主教诲,弟子谨记,待弟子日后有所成就,定当报答!」
  晏世缘再度点头,面露慈祥笑容道:「此去向北,经清洛北固岭,我已安排人在那接应,你们旅途所需盘缠药品,皆已交予那人。待你们寻到她,可以与她同行。」
  墨天痕心中暗自叹服晏世缘料事准确,心思缜密,口中问道:「敢问坛主,接应之人有何特征,我们应如何寻到他?」
  晏世缘略带深意的一笑,道:「到那,你自然就知道了。」他故作神秘,墨天痕也不愿多问,再度向他深深施以一礼,便转身招呼梦颖启程。
  刚走两步,又蓦地回头问道:「坛主,敢问,师傅他到底如何了?」虽然与宇文正感情不深,但毕竟曾为师长,墨天痕仍是放心不下。
  晏世缘欣慰一笑,转瞬认真而严肃道:「你们门外大战时,我已查看过宇文情况,他中毒奇特,目前只是昏迷,但日后还不好说。不过你放心,宇文是我过命的兄弟,他的命,我一定要救!」
  晏世缘如此保证,墨天痕便放心下来,再施一礼,转身出发。
  途中,墨天痕扶着走路略有蹒跚的梦颖,深深朝正气坛方向望了一眼,脑海中再度浮现那张巧笑倩兮,娇媚如仙的绝美容颜,那是他在正气坛仅存的牵挂,只是此生,还有机会再见吗?